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,叫「天香工坊」,名字奇怪,背后的东家更是神秘,但越是神秘,就越是火爆。
不过店里的糕点做的是相当美味,想买他家的芙蓉糕要排很久的队。
一时间,芙蓉糕成了京中佳品。
我差不多整日都流连在这家酒楼,是这家酒楼十张贵宾卡之一。
贵宾卡有专属包间,也不用排队,人多的时候,也是先紧着贵宾来。
我越发的不喜欢呆在侯府,左右我贪嘴的名声早就传遍了。
如今就差一日三餐都在这酒楼解决了。
老夫人对此颇有微词,甚至搬出长辈的架子教训我。
「哪家主母整日往外跑?也不怕旁人说闲话。」
「只要母亲和温姨娘不说,旁人怎会诋毁公主?」
「不想着早日为裴家开枝散叶,你进府都两年了,也不见有个动静。」
「只会摆公主架子,连个蛋都下不出来!」
「母亲说的是呢,侯爷自打伤愈能下床后就纳了温姨娘,日日宿在温姨娘处,这温姨娘怎么至今都没个动静?」
「这温姨娘属实不孝,儿媳回头替您好好教训她一下。」
几番交锋,老夫人都没得到什么好处,也就懒得管我了。
可是没多久,居然真的传出温姨娘有孕的消息。
裴泽难得的在我房间等着我。
「侯爷不用照顾温姨娘吗?」
裴泽想来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才开口。
「汐染,你曾说若是乔乔能诞下子嗣,便抬为侧夫人,如今……」
我兀自端起茶喝着。
「哦?难不成才两个月,温姨娘已经生了?不知道是男是女?」
裴泽皱了皱眉,却还是面带微笑的说「汐染,莫要说置气的话,过去是我不好,忽略了你的感受。」
我真是越听越恶心,但也确实不想和他吵。
「侯爷,总要诞下的,才是子嗣,您又何必如此着急?本宫许下的话,自是不会作罢。」
他没再纠缠,却是说出了更让我哭笑不得的话。
「我想把孩子记在你的名下,不知……」
我一挑眉,这如意算盘打的是真够响的。
还未等我开口,他继续说:「左右你膝下无子女,这又是我的第一个孩子,总该记在你名下才好。」
我都气乐了。
我为何膝下无子,他难道不知道?
「温姨娘同意把孩子给我来养了?」
「不是的,不必你费心,只是记在你名下,乔乔会自己带的,不会让你操劳。」
「我的孩子,自然由我亲自来养,我名下子嗣,自然都是嫡子,恐怕不适合由妾室扶养。」
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,裴泽显然也是听出来了。
我再怎么说,也是个公主,我名下的孩子,将来自有皇家庇护。
她们既不想母子分离,又想占我的便宜,哪有那样的好事?
最后裴泽也只得说此事暂且放下,等孩子出生再说。
怀了身孕的温乔更是娇弱,府上好的东西频频往她房里搬。
她脾气也大的离谱,仗着自己有身孕,老太君不会为难她,便恃宠而骄。
违规在自己院子里开了小灶,甚至穿起一整套绛紫色的裙裳。
嫌弃我院子里的百合花味道过浓,趁我不在,央着裴泽全给拔除了。
以身子不适为由,不再给老太君和老夫人请安。
还一直说身子重喘不上气,要摘了面纱。
裴泽和老夫人轮番来我这求情,见我始终未曾松口,才作罢。
也只是敢在没人时,让她偷偷摘下。
直到怀孕快五个月时,肚子迟迟不见大。
老夫人以为营养不够,日日守着她,却在扶着她回房午休时看见她刚坐过的椅子上落了红,这让全家很是惊慌。
甚至打着我的名义,请来了宫中御医。
全府上下忙的一团糟,可是御医一号脉,却说她根本没有怀孕,落红只是来了葵水。
裴泽一脸不可置信,死死抓着御医的手臂,嚷着不可能。
可是接连换了几个大夫,都是一样的说法。
老太君让人找来一直给温乔请平安脉的大夫,才发现那个人压根不是大夫。
深究假大夫的身世,竟然是温乔母家的远房亲戚。
这件事裴泽不许人传出去,也下令不再追查。
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?
一时间满城风雨,温乔整日以泪洗面,可是她却怎么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。
这件事后,就连老夫人都对她爱搭不理。
想来也是,「怀孕」那会儿子,可是把老夫人折腾的不轻。
裴泽每次与她争吵后,都会来我这儿,我虽然恶心他,却也没有拒绝。
不过裴泽最后选择了相信她的青梅竹马。
正月时裴泽在我房里呆了十几天,老太君日日命人送来补药,希望我早上怀上子嗣。
却有一日被锦月看见,老太君的药,被温乔身边的丫鬟给偷偷换了。
我让锦月找地方问问,换的是什么药。
不成想,是避子汤。
锦月当即想去理论,被我拉住。
「你去找她有什么用?万一被反咬一口,得不偿失。」
那个假大夫是个吃喝嫖赌的小混混,也是我让姜堰安排的,那个远亲与温乔母亲几乎毫无联系,温乔更是压根不认识。
我命姜堰做局,让那个小混混欠下巨额赌债,这才让他配合着演了这样一出戏,抵了赌债。
温乔的安胎药也是这个假大夫给抓的,拿到府上的就不是什么安胎药,而是延迟葵水的药了。
既然这么想先我一步生下孩子,那不妨提前体验一下。
温乔却不知,她之所以怀不上孩子,是因为老太君每日给她送的补药,要跟就是避子汤。
老太君在深宅大院呆了大半辈子,她怎会让妾室先生下长子?
毕竟未来的世子位非嫡即长。
是因为老太君一直有所动作,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直到我不想假手于人。
半年后温乔再次有孕,有了之前的事,老夫人找来好些大夫确认。
不过只有一个多月,孩子就掉了,那碗清除腹中残余的药,被我换成了避子汤。
而她也根本没有身孕,多找一个大夫,无非是我多花一份银子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