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若是为妻，他无法发卖，但若是妾，便可以随意被主家发卖。
可是当我看见拿着我卖身契的人时，我简直是不敢相信。
「清颖！」
「小姐还是那么漂亮，只不过，如今，我为良籍，你却是我的奴婢了。」
她笑的一脸灿烂……
至此，我才知道，原来一切都是出自清颖的手笔。
山下那群土匪是她花钱请的，楚良也是他花钱雇的，甚至楚良的身份都是捏造的。
那些他与强盗对打的武功招式，都是事先安排好的。
而那个楚良根本不是真名，并且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文武双全，只不过是个长的不错的小地痞。
清颖说我从头到尾，都还是完璧之身。
那个楚良根本就没碰过我，有几次也差点忍不住想要了我。
是清颖，威胁他若敢碰我，就一分钱拿不到，还会把他是假冒的事情捅出去，到时候慕家不会放过他。
那个地痞本身也没见过什么世面，还真被她吓唬住了。
她那些心疼我的惺惺作态，根本就是特意装给我看的，就是为了让我心疼她自愿受苦。
「知道我看见你每天都过的那么惨的时候，心里有多痛快吗？我每一滴泪，都是真真切切的喜极而泣。」
「为什么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？我一向待你不薄。」
「呸！什么叫待我不薄？替你挨罚，替你挨打吗？同样的血脉，凭什么你要十指不沾阳春水，我却是要入贱籍，为奴为婢？」
「凭什么你及笄之时那么隆重？我及笄之时，在替你缝制嫁衣？」
「凭什么你能许配那么好的人家？我却是个陪嫁的滕妾？」
「你们自以为对我恩重如山，那些施舍，不过是你们践踏我的手段罢了，你们何曾看得起我？」
「如今一切都是天意，你为我赎了身，入了良籍。」
「而我也为你，选好了路，替你入了贱籍，卖身契上特意写着，你肮脏不堪的经历。」
「婚前不洁，婚后耐不住寂寞，勾引多个外男，甚至是乞丐。」
「怎样？妹妹对你好吧？我就是要你清清白白的，却被世人以不洁下贱来唾弃。」
我看着她，连眼泪都没有了。
「你想怎么样？」
她只是大笑，却没回答我。
其实无非还是发泄和辱骂罢了。
我们每天都在赶路，几日后，我问她爹娘如何了？可还好？
她说我父母因为我的事情被世人嘲笑，我耐不住寂寞的事情，整个宁州府都传遍了。
出嫁一年，勾引了几十个男人，从府上小斯，到叔父公爹，再到乞丐都睡了个遍。
楚良信件就是她带回去的，她便是证人，她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怪不得，爹娘当初那么轻易就信了。
家中人皆知她与我自幼一起长大，感情要好，她的话怎会有假？
长兄和次兄都因此被退了婚，事情不知道怎么，传到了京城，真正的楚侍郎知道了这件事。
说我慕家故意摸黑他和他侄子，但家中一口咬定，就是嫁到了楚家。
后来楚侍郎震怒，抄了慕家，我父母因此获罪，兄长也被活活打死了。
「慕家毕竟将你养大，从未亏待过你。纵是没能给你慕家小姐的身份，但府上谁不知道你最是得宠？两位兄长自小待你与待我从无差别。」
「府中下人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你说。你还是不是人？竟然……」
不待我说完，她的巴掌落在了我脸上。
「慕清瑶，我说过，别再提过去，慕家没一个人是无辜的，他们都该死。而你，连死都不可能，你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。」
路上我知道了，她要把我卖去北疆，准确的说，是北疆最北边。
那里的人更加野蛮，并且很喜欢天麒的女子。因为天麒是天朝，他们是属国。天麒的女子更加知书达礼，更加听话，长得柔柔弱弱，更懂得服侍人。
最重要的是，只要是天麒的女子，就更让他们那边的权贵有面子。
他们当然不是缺奴仆，只是更喜欢践踏天朝的女子。
听闻天麒的女子在那里甚至不如一只畜牲。
若是惹他们不快，或者被主子玩够了，很多都会被当做食物喂养他们养的猛虎野兽。
我知道她跟我说这些，是想看见我哭着求她，然后她再折辱我一番。
可是，事到如今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
一路上，他们还买了很多女人，都是以不洁的由头被发卖的奴籍。
而且都是怀着身孕的。
因为怀了孕的女人更便宜，甚至有的大户人家为了泄愤，分文不取，只为折辱那些女子。
但这些有身孕的女子卖到北疆，却更加值钱。
因为他们等于花一份钱，买了两个天麒的奴隶。
我在路上认识了一个女子，她也怀着身孕，但她与其她女子不同，不哭不闹。
我总感觉她的气质与众不同，却说不上哪里不一样。
路上有人知道要被卖到北疆，试图逃走，被抓回来后，狠狠地打了一顿，而后被灌了安胎药。
若是小产了，价格会变低的。
那个女子却从来不逃，我问她为什么，她说她不认识路，不想白费力气，她问我为什么不逃。
我说我每天服用软筋散，想跑也跑不了。
我们慢慢成了朋友，她说她叫溪溪，溪水的溪。
我说，我叫若寒，我还有个妹妹，叫若雪。
三个月后，我们到了北疆。
买下我们的据说是个称霸一方的王。
溪溪说「野王罢了，这点战力，也敢称王。」
她给我讲，天麒曾经有位神王，叫李肃，统一了十国，皆归顺天麒，北疆便是其一。
后来哪位传说中的神王带着王妃归隐了。
那样的人才配称王。
那是百年前天麒的神话，我似乎也曾听说过。
好像是幼时兄长为了哄我，给我讲的。
不管他配不配得上称王，我们只能称他为王。
因清颖特意交代，我是大户人家精心培养的小姐，就是为了能送去伺候天麒的贵人们。
但我生性放荡，善于勾搭男人，因着身份高贵，所以勾搭了无数男人，却没一个人敢碰我，我甚至还去勾搭过乞丐。
并且我至今还是完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