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少爷!”小青从门后跳了出来,打算吓轩辕尘一大跳。
少女刚跳出来就看见任意,动作马上老实了:“主母大人安康。”
任意微微一笑没说什么。
“小青今天是三少爷生辰,你就不要捣乱了哈。”小紫缓缓从门后走出,脸上流淌着说不出的温柔。明明还是少女般的年纪,在她身上却能感受到大姐姐的安心。
“好了,你们的三少爷已经被我收拾好了。走吧,我们去亭子里。”任意道。
“哇!三少爷好可爱呀!”小青刚刚吓轩辕尘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轩辕尘全貌,因为一半被任意挡住了。刚刚任意起身她才看清今天轩辕尘的这个衣服和样貌格外的搭,长发也扎起了高马尾。
“嗯,三少爷确实惊艳,今日是好玉配好椟。”小紫微微侧身,紫纱搭上她的脸色微红,好似天边的晚霞。
“嘿嘿,还好啦!”轩辕尘也是有些被夸的不好意思,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。
…………
听松院内听松亭
院子很大,亭子旁边还有个小池塘,里面有一个大乌龟和好几只颜色各异的金鱼。
四男二女围坐在一个大桌子前,上面摆满了佳肴,四周有几位仆人在旁。
轩辕尘已经来到亭外双手交叠放于身前,微微躬身。语气自然真诚:“父亲安好,今日生辰,感父亲关怀,儿当勤勉,不负所期。”其实轩辕很久不见父亲,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,很想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。
“嗯,你们都来坐吧。”轩辕泣端起茶杯正要碰嘴又放下,微微点头,听不出什么语气。
几人入座,轩辕尘坐在了他许久未见的大哥二哥旁。大哥轩辕生二哥轩辕傲和轩辕尘同父同母,也就是说轩辕泣没有纳过妾。
“见过大哥二哥!”轩辕尘道。
“别那么正式,小弟好久没见了,现在果然变样了不少,不愧是我小弟哈就是俊俏。”轩辕生笑道。
轩辕生比轩辕尘大五岁,轩辕傲比轩辕尘大三岁。早早定为轩辕族继承人的轩辕生,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点小大人的模样。眉眼舒展如春日烟柳,红色瞳仁泛着温润光泽,笑时唇角轻扬,似将谦和藏进柔和线条里。一袭月白锦袍裁得利落,身形虽未完全长开,却因常年习文养性,举止间透着从容聪慧,像把家族积淀的温雅,都融在这副清隽皮相里
“抢我台词呢,大哥。”轩辕傲轻轻碰了一下轩辕生。轩辕傲剑眉斜飞入鬓,蓝色瞳仁藏着不羁星火,嘴角常噙三分顽笑弧度。玄色劲装勾勒出利落肩腰,因常习武,臂膀隐有劲力,走路带风似要卷走沉闷,浑身武学气息像活的,把“调皮”二字,都化作跃跃欲试的鲜活劲儿,在眉眼身态里横冲直撞。
轩辕尘笑了笑,内心有些温暖,俩个哥哥从小都还蛮维护他的。从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,轩辕生总会给他分享。还记得五岁那一年,小青怕他在听松院内待着无聊,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抓来一只大黄狗。那只狗也是没谁了,见着轩辕尘就疯叫。当时轩辕傲来找轩辕尘玩,见此场景把轩辕尘护在身后学起了狗叫。听起来比大黄狗还要凶狠,最后大黄狗夹着尾巴跑掉了。虽然处理方法不是很帅气,但是轩辕尘还是很感动的。
回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,轩辕尘唇角不自觉地漫开一抹浅笑。待他收敛心神抬眸,正对上一双乌溜溜的杏眼——不知何时,面前站定一个七八岁的女童,双丫髻上系着的红绸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宛如春日枝头绽放的两簇桃花。
女童生得粉雕玉琢,瓷白的小脸泛着淡淡红晕,眉眼间透着股灵秀劲儿,恰似从年画里走出来的仙童。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满好奇,睫毛扑闪如蝶翼,却又因为陌生而透着几分怯生生的惧意,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,紧紧蜷在身旁男子怀中,手指还揪着对方衣摆,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。
环抱着女童的男子身着玄色织金锦袍,腰间羊脂玉佩莹润生辉,举手投足间尽显贵胄风范。眼角虽有岁月雕琢的细纹,却无损他面容上的和煦与威严,依稀可见年轻时惊鸿照影般的俊朗。
男子察觉到了轩辕尘的目光,对他点头笑了笑,任意看见开口道:“尘儿,这位是当今圣上,快叫月伯伯。”
“月伯伯好。”轩辕尘赶快起身行礼。
“不必多礼,我和你父亲多年的老朋友了,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。”月帝微微一笑。
轩辕尘看向任意,任意用一种肯定的眼神回了轩辕尘,仿佛在说,是的他确实抱过。
“泣兄,我就说正事了。”月帝道。
“陛下请说。”轩辕泣道。
“今日是尘儿八岁生辰,我想你也该知道我和你父亲曾经对你考量的一些事情了。”月帝顿了顿继续道,“你出生我和你父亲约定好了一门联姻,最开始定好的是你和三公主月池鱼。可是我也万万没想到,一年后五公主出世了。也就是我怀里的这个,她叫月吟清。现在我反而觉得吟清更适合你。”月帝脸上还是挂着标准的微笑。
“尘儿,我和陛下已经商量过了。吟清这小女孩,修炼天赋很高,生的又好。我很喜欢。很适合你,就这么定了。”轩辕泣喝了一口清茶。
轩辕尘看着那个叫月吟清的小女孩,觉得她很可爱。他听不懂,父亲和月帝说的联姻是什么意思,应该是做好朋友的意思吧。
“联姻,是我和她做朋友的意思吗?”轩辕尘睁着大大的眼睛询问。
轩辕泣不做回答,月帝接过话茬:“是呢,一辈子的好朋友。”
“好呀,我当然愿意!”说完他对月吟清眨了眨眼睛,月吟清脸色微红,往月帝怀里缩了缩。
“父亲,孩儿还有一事相求。”轩辕尘有些紧张地问道。
“说。”轩辕泣并没有看轩辕尘。
轩辕尘感受到父亲的冷漠微微有些失落,但又保持阳光:“父亲,其实我现在已经开始修炼了,现在已经入微境中期。所以希望父亲解除听松院禁制,我已经达到父亲所说的要求了。”有些世家都会为了保护子女的安危,在住处附近布下禁制,修炼入门后或者最晚达到12岁就会解除。
这是因为早年间曾有一个世家得罪了一位强者,但强者不对家族老的下手,专挑觉小辈下手。那个家族几乎所有的小辈没有一个活下来的,至此以后各大世家都有了这条不成文的规定。但又不能下太久的禁制,一是担心小辈心理出现问题,二是浪费家族资源。所以规定觉醒了或者12岁以后便可解除禁制,觉醒了至少可以用原力催动保命道具。
“嗯,可以。”轩辕泣的语气听不出来问你淡,当然更听不出关心。
“尘儿,此乃你外祖留下的‘灵犀守心佩’。”任意指尖轻轻摩挲玉牌,眸光流转,“当年你外祖在时,这玉佩能挡三次致命伤,原力耗尽前,还可护心神不被邪祟侵。”轩辕尘接过,只觉玉质清凉,瞬间沁入心肺,原力竟也跟着微微震颤,似与玉佩产生奇妙呼应。
轩辕泣在旁补充:“你如今修炼渐入佳境,外出难免遇到危险。这玉佩历经岁月,虽只能再挡两次大劫,但关键时刻,或能保你周全。”他声音依旧平淡,可轩辕尘却听出其中沉甸甸的关切,自幼与父亲相处不多,此刻眼眶莫名发涩。
月帝脸上挂有笑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轩辕泣。怀中月吟清突然挣扎着伸手,从父亲袖中掏出个流光溢彩的锦盒。打开后,一道星辉般的光芒迸发而出,悬浮在半空的竟是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罗盘,表面流转着神秘莫测的星图。
月吟清那小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:“我们也有送阿尘的东西……”
“这是月族秘宝‘星轨引’。”月帝神色郑重地解释道,“它不仅能精准指引方向,还能提前预警百里内的危险。一旦危机临近,星轨便会倒转,同时会增幅你五成的速度。”他将罗盘轻轻放在轩辕尘手中,“有了它,即便你日后远行,也能多一份保障。”
轩辕尘指尖摩挲着温润的守心佩与流转星芒的星轨引,喉间似被暖流哽住。他垂眸敛去眼底滚烫,郑重将两件法器贴身收好,对着父母深深一揖:“多谢父亲母亲,这守心佩不仅是护身法器,更藏着外祖与您二位的牵挂...“话未说完,他转身朝月帝抱拳,目光坚定如磐,“也谢月伯父赠此星轨引,晚辈定不负期望。“
“好了,三弟。再说下去我和你二哥也要吃醋了,今日你生辰用不着谢誰,你该得的,我和你二哥也有类似的。”轩辕生笑着拍了拍轩辕尘肩膀开着玩笑。
确实是有类似的,但是比起三弟你的差远了。轩辕生暗自腹诽。
“就是就是。”轩辕傲也笑道。
…………
杯盏相碰声里,轩辕尘望着满桌佳肴,却总忍不住偷瞄大哥二哥。轩辕生夹菜时,特意将那道轩辕尘最爱的水晶肘子推到他面前,笑得温润:“三弟多吃些,往后修炼耗神,得把身子骨养壮实。”轩辕傲更直接,单手拎起酒壶(虽知他年纪小不能饮,作势倒酒逗趣),挑眉道:“等及冠,定要与你痛饮三百杯!”惹得月吟清捂着嘴直笑,小丫头偷塞颗蜜枣到轩辕尘手心。
小青和小紫在廊下布置后续赏灯环节,时不时探进头来,小青脆生生喊:“三少爷快些吃!等会放的走马灯,我画了好多你猎妖兽的英勇模样!”小紫则轻轻扯她衣袖,嗔怪“别扰了宴席”,却又朝轩辕尘眨眨眼,眸中尽是祝福。
暮色漫进亭阁时,轩辕尘借着去净手,绕到后厨。掌勺的张师傅正指挥学徒备餐后甜点,见他来,忙掀开蒸笼,取出个刻着“寿”字的糖糕,笑道:“三少爷,每年就盼你生辰,好让我把这手绝活亮出来!”糖糕甜香在舌尖化开,轩辕尘心里暖烘烘的,这满院的热闹、藏在细节里的偏爱,比任何珍馐都要动人。
“尘儿,来,跟你说一件事情。”月帝见轩辕尘回到宴席,招了招手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