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愈发的黑了,学校已经空无一人。我们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,妹妹在旁边扶着我,我实在是虚弱不行。为今之计,就是赶紧给我找食物。离我们学校不远有一家三甲医院,我们的表姐杨洁在哪里上班。医院里有血,看来只能去医院里偷偷拿一点了。
迎着月光,我们走在石板路上,路两边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。冷风吹着路边的酒瓶阵阵作响,还有几个酒酣的醉鬼摇摇晃晃的往家的方向走去。我不由的想起了我们的父亲,他前时间他接了个大单,往津南送货,这几日都不在家。
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到了医院,我对这里印象还是挺深刻的,毕竟当时我的妈妈就是在这里住院,然后不幸去世。
“你是准备和我一起进去还是在这儿等我。”妹妹问。
“这么晚了,我跟你一起进去吧。我怕你到时候不能随机应变。”
“嗯,好。”
我们走进医院,眼下医院大厅空无一人,显得有些恐怖。我们俩个人小心翼翼的,在服务台查找医院血库的位置。
“林楚暮,林楚茵。你们怎么来了?”说话的正是我的表姐杨洁,不曾想今天晚上是她值晚班。
“我…我妹妹手腕受伤了,姐,你给她包扎一下。”除了这个理由,我真的想不到会有其他理由值得我们深夜造访医院。
“啊?怎么这么不小心,来过来我瞅瞅。”杨洁放下手中的病例表,把妹妹拉到了急诊室,处理伤口。
我一直跟着她们身后,趁着周围人不注意,急忙翻了翻医院护士的推车,没有找到血袋。
我刚才看了,医院的血库在二楼的西北角,电梯里有监控,每层楼的墙角处都有监控。进来的时候我观察了一楼的监控方位,二楼的应该差不多。我要尽可能的躲开监控,进入血库。
血库是医院最机密的地方,普通人是进不去的,只有在手术最紧急的时候,管理血库的主任才会打开。目前我只能通过医院的通风管进入血库。这样即可以躲避监控,也能更容易进去。
我通过逃跑通道来到医院二楼,迅速走进了楼梯旁的厕所,还好现在厕所里没有一个人。厕所上面有一个半封闭的通风口,可以从窗户哪里翻进去。
通风管道很窄,不过能容下我的身体。里面是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,我摸索着爬了一会儿,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,能见度有个四五米。这里并不是我想得那种一通到底,而且错综复杂,相互交叉的排列,算是一个小的迷宫。
我爬过几处交错口,还是看不见血库的踪影。手心和后背不由得冒汗,正焦急时。一股特殊的香味进入我的鼻子,身体的本能告诉我,血库就在我附近。
我凭着感觉爬着,那种香味越来越浓。终于我在一处通风口处发现了血库,我打开盖子,跳了下去。血浆就在我面前的冷藏柜里,我咽了咽口水,发疯一般跑了过去,狼吞虎咽的喝着里面的血浆。
一袋,两袋,三袋…,我一口气喝了快十袋。直到肚子有些胀满才停下来,临走前我还不忘打包几袋血浆。正当我准备走时,隐约看见房间的角落里,蹲着一个红眼睛的身影,似乎是一个人。我吓了一跳,来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察觉有人蹲在这里。
“你是谁?”我询问道。
那个人也看见了我,一下子从我面前冲了过去。我发现那人和我一样,也是吸血鬼。他的嘴角有血,应该也是过来偷血浆的吧。
只听嗖的一声,那人从窗户跳了下去。等我跑到窗边时,他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他是吸血鬼?和我一样?难道他也是被张蓓咬了吗?难道这世上不仅只有张蓓一个吸血鬼?而是有许多吸血鬼,或者说有一个庞大的吸血鬼群体。他们存在在我们已知或者未知的地方,生活在我们当中。那这么多吸血鬼白天会生活在哪?难道他们和我一样,只是在白天觉得困觉得眼光刺眼而不会被阳光照死?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啊。难道达尔文的进化论也包含我们吸血鬼了吗?使我们进化的不怕阳光,有理性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行为?或许这种进化只在少数。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,楼下突然传了妹妹的叫声。
我赶紧从窗户跳了下去,先把偷来的血浆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。然后,顺着声音找到了妹妹,她一脸惊恐的站在一楼的女厕所门口。
只见女厕所里面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护士,我走上上去查看情况。她躺在血泊中,心脏被挖空了,左肩上有两个牙洞,很明显的被吸血鬼咬了。难道是刚才碰到的那个人做的?
医院的值班医生和护士都跑了过来,我退了出来。妹妹还有点惊魂未定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我问道。
妹妹呆呆的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“我不知道!我不知道!我不知道!”
说完,妹妹跑开了。我见状追了上去。这时,杨洁从更衣室走了出来,拦住我说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女厕所里死了一个女护士。”
“什么!是谁啊?”杨洁有些过度紧张,好像是故意装出来一样。
“我不知道,不认识她。”说完,我急着追林楚茵,担心她会出事,就没在理杨洁,跑过去追她。
在医院门口,我发现了妹妹。她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哭泣。见我过来,问:“那……那是不是你做的?”
原来她以为是我杀了那个女护士才哭的。
“怎么会是我呢?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?”
妹妹摇了摇头,但还是有点怀疑我。
“那会是谁?”她问道。
“我不知道,我见她左肩上有牙洞,应该是被吸血鬼咬的,但那个绝对不是我!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这医院还有别的吸血鬼?”妹妹有些害怕的说道。
我想了想说:“刚才我在血库里看见了一个,那个人和我一样都是偷血的。他见到我,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,我没追他。但是不对啊,他逃跑和你看见女尸之间相差不足两分钟,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到女厕所杀人并挖取她的心脏。难道是在这之前就杀了吗?那他为什么还要去血库偷血呢?”
妹妹站在我旁边认真的听我说着。
“你是怎么看见女尸的?在这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?”我问道。
“没有,我跟表姐去急诊包扎好伤口。出来没见你,就跟表姐随便说了会儿话。之后就陪着她去了更衣室,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,想上厕所。再后来就在厕所发现了女尸。”说完,妹妹小声的哭了起来,我一边安慰她,一边在想那个女尸。
凶手和死者有打斗过,因为死者的手臂上和身体各处都有瘀血,应该是被凶手的胳膊肘或者是什么坚硬的物体猛烈撞击形成的。死者是被凶手直接用利器刺中心脏而死的,死后她的心脏被凶手拿去,这一点是确信的。但为什么死者不叫救命呢?在与凶手打斗的过程中,她有足够的时间求救。
警察很快到达了现场,因为妹妹是第一目击者。警察问了她一些问题,我一直在旁边陪着。取证完,法医让人带走了尸体。我在旁边隐约看到,尸体左肩上的牙洞不是新的,看伤口的状态应该有了好久。
天渐渐的亮了,我也有些困了。想到这个夜竟然发现了这么多事,不免有些唏嘘。
太阳从东边升了起来,当阳光照在那个女尸身体上时,一瞬间女尸变成了一滩蓝色的液体,连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