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像是一间卧室的样子,一张他从没见过的很大很大的床,看上去像是棉花,或者说是云朵的白色堆叠在一起的。
床的四周围了一圈白色的纱幔,它们随风摆动着,纱幔里面有两个人若隐若现。
福年好奇的又往前走了几步。
巧枝正和一个男人赤裸着身体,眼神里却充满了甜蜜和幸福。
福年正想破口大骂,却发现自己竟也一丝未挂。
他想说话,却只是张嘴做着动作,听不出一丝声音,他想走上前去看清楚男人的样子,却怎么使劲也动弹不了。
他越挣扎,好像身体就越紧,像是被下了咒语一般。
“宝贝,你真的好紧……”
纱幔里突然传出了女人的喘息声。
福年的眼眸涨的通红,他奋力的迈着腿但却纹丝不动。
这时,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慢慢的融化,慢慢的和这个云朵般的房间融为一体……
福年猛地睁开眼,急促的呼吸着。
床头的小灯被调的很暗,这里……好像不是云朵房间,刚刚……好像是做了一个梦。
趴在床边的小艳也醒了过来。
“咋出这么多汗。”她拿出手帕轻轻帮福年擦拭着额头。
“来,再喝点水!”小艳端起茶缸,把吸管放在了福年的嘴边。
福年没有喝,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。
半晌。
“我跟你去。”
小艳看着福年笑了。
福年伸手把吸管扶到嘴里,不知什么时候,他握住了小艳的手。
这一刻,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今晚的月亮特别圆,像个银白的大灯泡在黑幕上释放着亮光。
巧枝蜷缩在床上,从福年走了之后开始就是这样。
“哥哥,我饿。”秋秋画着画突然哭了起来。
春生放下笔,在秋秋身边蹲了下来。
“呀!我们秋秋画的这是啥呀!真好看!”
果然,孩子的注意力随时会被外在的条件所吸引。
“这是饺子,”秋秋止住了哭声。
“饺子!秋秋想吃饺子呀!”
“嗯嗯!”秋秋带泪的小脸点着头。
“嗯……哥哥给秋秋做好吃的去!”春生抹了抹秋秋的两行眼泪。
“妈,妈,”春生立在巧枝的床前。
巧枝没有动弹。
“喝口水吧,妈,”春生端着茶缸,去扶巧枝起身。
“啊!别碰我!走开!别碰我!”巧枝蜷缩着的身体颤抖着,似乎在恐惧着什么。
春生本有一火车的话想跟妈妈说,但此时似乎都化作了水汽升腾了,他咽了咽口水。
此刻的家,让他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。
“那你有事叫我。”放下茶缸,春生悄声出了屋。
昨天打翻的酒桌还在院子里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,碗盘也碎了一地。
春生掀开厨房的帘子。
案板上还有小半碗昨天的剩菜,但……应该只够一个人吃。
他生了火,把剩菜小心翼翼的倒进锅里。
刚刚一个画面忽然在他眼前一闪,春生转身跑到院子里,两个馒头在一些盘子碎片下面躺着。
他开心的捡起来,用手拍了拍上面的土。
又四下看了看,只还有些粥和剩菜,但是都洒在地上了。
“呀!坏了!”春生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厨房,锅里的剩菜还是粘底了。
春生轻拿着锅铲,生怕刮到了锅底的胡巴,把尽可能多地菜盛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