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,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,本书张灯结彩的日子,沈家却不是这一般。
破烂院子门口,站了一群家丁,为首的中年人穿的稍微富贵一些,一看就是领头的,那是秦府的管家——赵管家。
“沈岸,你已经拖欠了许多银两了。”赵管家将借条递给沈岸。
“官老爷!”沈岸看到欠条上的数字,本是借秦家的钱给妻治病,拖欠了许多日,再加上利滚利,利息和本钱,这是一个穷苦人家还不起的数字。“求官老爷再宽限些时日,吾妻病重,实在是没有钱。”
“爹。”沈秋池从房内出来,瘦得皮包骨头的少年,穿着破烂单薄的衣服,风吹着,少年冷得发抖,唯有那张干净的脸看起来清秀得很。
赵管家笑了笑,“这样,将你的儿卖于秦府抵钱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爹!不要卖我!不要卖我……”沈秋池害怕地抓住沈岸的手,沈池知道,被卖后会有什么结果,他的大姐被卖了,二姐也被卖了。
“这……”沈岸犹豫了几分,沈秋池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,有些不舍,但现在还不起钱,也不敢得罪秦家,沈岸下了狠心,将沈秋池推出门外,“那就卖于你抵钱罢。”
几个家丁将沈秋池擒住,沈池瘦弱,挣脱不了,哭喊着:“爹,爹……”
沈岸将院门关上,一行人远了,听不见沈秋池的哭喊声了,只听见雪落在稻草屋顶上“簌簌”声,院子安静了。
秦府
行了半日,沈秋池又饿又冷,瘦弱的身子扛不住,快至秦府大门时,竟一头昏了过去,栽在了地下。
“怎么回事?刚买回来的家丁就昏了?快扶他进屋去,死了我可不好交代。”
沈秋池醒过来时,已是第二日晌午,管后房的催娘吵得他头疼。
“哟,醒了啊。”催娘看着沈秋池。
“能否给点吃食?”沈秋池睡了许久,早已饿得不行,昨日行了半日路,脚都站不稳了。
“还想要吃食!”催娘上来就给了他一耳巴,少年瘦弱,哪里经得住这样大的力气,跌倒在地,身上沾满了雪泥。
催娘对着地上的少年拳打脚踢,“你以为你是少爷小姐啊,日上三竿了,不干活还想要吃食,看我今天不收拾你。”
沈秋池抱住头,身上疼得要命,被卖出去的大姐、二姐也是过着这般痛苦的日子吧。
“你在干什么住手!”一声呵斥响起,公子着白衣锦缎,外面披着狐裘大氅,佩青玉玉佩,清俊的脸上有些怒气。
催娘停下了动作,恭敬向公子行礼,“少爷,这人日上三竿了还不干活,奴家这是在教训他呢。”
“你这像是杀人。”秦余将沈秋池扶起,沈秋池体弱,又挨了打,一个没站稳,跌倒在他怀中。
秦余的狐裘大氅染上了泥色,他眉头皱起,将少年扶稳,“站好。”
“失礼了,失礼了。”沈秋池低下头,第一天就冲撞了贵人,怕是要被赶出去了,那样也好,虽然无家可归,可能会冻死街头罢了。